唉,我做了甚麼。
回到家後,三郎吃不好,睡不好。第二天,乾脆蹺課了。
為甚麼要吻下去?因為眼前的是個女孩?
不,KURURU原本模樣的時候他也吻過他,只是吻的地方不是嘴唇而已。
因為當時是氣在心頭,一時衝動?
三郎承認當時他確實是生氣了。KURURU毫無自覺,毫無節操,確實有點想教訓他一下,看他還敢不敢說不介意給男人親吻!KURURU本來就是個性格扭曲的人,但這種危險的思想要是不改過來,三郎想著就是不能容忍。
不其然的摸上自己雙唇,腦中再次浮現出昨天的畫面…
KURURU的唇很柔軟,那種溫熱的觸感很真實,竟然令三郎不自覺的沈迷在其中。
想起那個畫面,三郎立即就臉紅熱熱。可惡!這是第幾次了!?
KURURU怎樣想呢?生氣嗎?嚇壞了?
打開手機看,昨晚發給他的短訊,KURURU一個都沒回。
第一個短訊:對不起
第二個短訊:可以見面嗎?
第三個短訊:今晚你會來嗎?
結果KURURU當然沒有依先前的約訂來他家過夜,而短訊也是沒回。
以前,即使見面時間少,但他們還是會互通短訊,而KURURU也是有訊必回,像這樣一個字或表情符號也不回覆三郎還是第一次…
這也是意料之內吧?生氣是必然的。給嚇壞了也是必然的。
但三郎不希望KURURU生氣,更不要嚇倒他,而是要傳達自己的心意。
其實三郎已經不止一次對KURURU說喜歡,只是KURURU似乎對他的表白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,也不知他是真不懂,還是裝不懂。還是他根本不在乎?
以KURURU的反常性格,被喜歡上可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也說不定。
「唉~~~」
打開通訊錄,看著和KURURU的通訊紀錄,發了過短訊過去,再換過衣服後就出門了。
在研究室的KURURU收到短訊,只是簡單的幾個字:我現在來見你。
現在?這傢伙又蹺課了?
把電話隨便放下,繼續專注在大型鍵盤上打字。
「嗯?」
左邊螢幕的程式突然出現錯誤,無法啓動。
檢查錯誤的訊息,發現是中間螢幕,即剛剛一直打出的程式做錯了。
這樣的簡單程式,KURURU竟然是打錯了,而且是這種的低級錯誤!
昨晚沒睡好,所以才會不能專注,一直打錯程式吧?一定是這樣。
KURURU完全不想多想,他睡不好的原因,不能專注的原因,罕有地寫錯程式的原因,KURURU都完全不想深究。
把那些錯誤的程式刪去,KURURU重新打過。
在日向家看家的KERORO,跟往常一樣做著家務,開動吸塵機快樂地打掃地方。
門鐘突然響起,通常KERORO看到是不認識的人,都不會開門。
「三郎殿?」
既然是認識的人,KERORO當然大方地打開門讓客人進來。
「三郎殿,不是應該和冬樹殿一樣在學校嗎?」
「KERORO,我來找KURURU的。」
進入了地下基地,這裡真的很大,而且似乎一直在擴建,像是一天都走不完。
在這裡每條通道都差不多,很容易會迷路,但前往KURURU研究室的通道,三郎可是合上眼也能找到。
「KURURU,我來了。」
沒反應,但三郎可沒想過就這樣就打退堂鼓。
「KURURU,我可以進來嗎?」
「只阻你一陣,可以嗎?」
「…KURURU,你在吧?」
還是沒反應,連叫我滾也不在乎嗎?
「不然就這樣隔著門說話我是無所謂。」
然後,研究室的門終於打開了。
三郎進入研究室,KURURU就像平時一樣,坐在椅子上埋頭苦幹的在打字。
三郎站著,想開口說話,心中也有千言萬語,但卻有口難言,不知從何說起。
「不是說有話要跟本大爺說嗎?有話就說吧。」
反而由KURURU先開口,因為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沈默。他人就一直站在後面,又不說話,又不知他想怎樣,搞得他渾身不自在,想專注在他正在寫的程式上也不行了。
心想,三郎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,平時明明就很會說話!
有話就快說,說完就快走!三郎不說話的話,KURURU也下不了逐客令。
從KURURU說話的語氣,三郎聽不出他有沒有在生氣,也許可以先從這點說起吧?
三郎鼓起勇氣,他知道他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,所以他發出短訊後就立即來了。
「昨天的事…KURURU生氣嗎?」
看吧,果然跟昨天的事情有關,第一句就提起了。
生氣嗎?KURURU倒沒有生氣,倒是給嚇倒了。
從來沒人這樣吻過他,說沒給嚇倒才怪。
而更可怕的是,心竟然前所未有的跳得厲害,身體也是異常的熱。
他還以為自己會死掉,但回到家後,心情平復過後又沒事了。但每次一想起那個畫面,心跳和體溫又會再次變得不正常。所以昨晚才一直睡不好,也沒辦法專注工作。
「昨天的事…如果KURURU是生氣的話,我可以道歉的。」
KURURU停止了打字的動作,專注的聽著三郎的說話。
「不過你別誤會,我道歉只是因為不想你生氣,並不是因為…親了你。」
「你這是甚麼意思?」
把椅子轉過來面對著三郎,連道歉都有條款說明?還是第一次聽到!
「因為,同樣情況再發生的話,我還是會吻你的,KURURU。」
KURURU皺起眉頭,這傢伙在說甚麼,實在是搞不懂他了。
而面對著三郎認真的眼神,KURURU就更加困惑。
還會再做一次?哪道歉又有啥意思?
「你別誤會,我怎會去隨隨便便吻一個女孩呢,我是因為…」
「喔~我明白了~」
「你…明白?」
「クッ~クックッ~小鬼就是小鬼,碰到美女就忍不住吧~?」
「啊?」
「美女當前,也難怪你~」
「不是!」
三郎打斷了KURURU的說話,不讓他說下去,也不要他再誤會。
雖然這樣的解釋,可以輕鬆的矇混過去,讓他們可以回復以前一樣。
但這樣並不是三郎所想的,他不要後退,他不要回復以前一樣,他要KURURU明白他的心情。
三郎行近KURURU,在椅子上坐著的KURURU面前蹲下來。
「即使是現在的KURURU,我也一樣想親吻…要試試嗎?」
「!」
這是甚麼驚人發言?與三郎的眼神平行線的接觸著,距離得這麼近,KURURU有衝動想跳下椅子逃離。
但三郎似乎是知道KURURU想避開自己,反而雙手撐著椅子,把KURURU整個人困在椅子上了。
這傢伙是認真的,KURURU下了這樣的一個結論,但他不可能這樣就認輸,更不能表現驚恐。
究竟三郎是甚麼意思?還要吻我?
「喂喂,你應該知道本大爺是男吧?」
「我當然知道,我也知道你是宇宙人,還是個侵略者。」
「你啊,究竟是怎麼了?要戲弄本大爺還早了…」
「我喜歡你。」
「!」
「我真心的喜歡你。KURURU。」
喜歡兩個字KURURU聽過三郎對他講過好幾次了,但這次的表白卻是不容他逃避。
溫柔的捉住了KURURU雙手,深情的眼神望進KURURU厚厚的眼鏡。
「我知道你喜歡被人討厭,但我想我是喜歡你了。我以前都對你說過的,但這次我可以很認真的跟你講,我是真心喜歡上你了。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,KURURU是男也好,女也好,我喜歡的就是你呢,KURURU。」
晴天霹靂,竟然會有人喜歡自己。
所以他才會吻了自己嗎?喜歡才會接吻,這種禮儀K隆星人也會,但他從未想過會在他身上發生。
為甚麼會變成這樣的?對了,會是因為他從來沒做過令他討厭的事情嗎?例如惡搞。
但之前就想過,他是個例外,客觀看就是因為他不希望被討厭。
難道這是他的錯?令他喜歡自己是他做成的,是他做錯了?
等等,不要被討厭不等於希望被愛啊!
想著,KURURU也覺得亂了。對於三郎,當然是個特別的存在。他是他在籃星第一個遇上的人,也是少有能揣測到他那扭曲了的性格的人,同時也能包容他的陰濕陰暗陰險。
基本說,三郎應該是唯一一個能跟他「正常」溝通的人。
KERORO和GIRORO等是隊友之外,更是共過患難的同伴,當然是一種特別的關係。
但三郎是朋友,他唯一承認的一個重要朋友,僅此而已。
即使要說到喜歡這份上,也只是朋友的那種喜歡。
「三郎,我們不是朋友嗎?」
KURURU作了個小提醒,他們從來都是朋友啊。
三郎明顯感到失望,KURURU的意思他懂,但他已經不能安分於朋友關係。
「KURURU,我和你之間不可能再是朋友,我和你只有兩種可能,成為戀人,或是忘記對方…」
但未等三郎說完,研究室外突然傳來了KERORO的叫聲。
「KURURU,吾剛才和TAMAMA在保齡球場打球,可是其中一個保齡球吾一拿起就突然爆炸了,究竟是怎麼回事啦?!」
KERORO和TAMAMA爆炸頭的衝了進來,向KURURU興師問罪。
這KERORO對KURURU來講簡直是合時雨啊~
KURURU無視在面前的三郎,從椅子上跳了下來。
「哦~終於有人抽中了嗎?」
「果然是KURURU!究竟你藏了幾個炸彈在裡面?」
「忘了捏~」
「嘎!!!」
KERORO給氣炸了,好像也沒留意到三郎就在這裡,硬把KURURU拉出去。
「真是的!快把炸彈換回來啦!炸死人怎麼辦?」
「放心吧隊長~炸藥的份量不足以殺死人,最多變爆炸頭~クッ~クックッ~」
「叫人怎放心啊!是說,炸藥的份量不是重點啦好不好!」
目送著KURURU和KERORO和TAMAMA離開了研究室,三郎趴在空著的椅子上。
我們,真的回不去從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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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語:怎樣收科好呢(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