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要開始登機了。」
「還未啦。」
結束五天的假期,終於要回家了。
梅利搭的是早班機,所以會先離開,尤基治當然要送到閘口了。
「多陪我一下不好嗎?」尤基治摸著梅利的頭說道。
「九月又能見面了啊。」
「不是,是一個半月見不到你,你不會這麼想的嗎?」
「你都會Facetime我欸,還凌晨四點打過來呢。」梅利笑說道。
「我的馬贏了比賽,我當然第一時間要告訴你啊~」
「我知道,你打來我也高興。」
「你高興的話,我可以每晚都Facetime你~」
握住了梅利的手,雖然眼前的人很遲鈍,但卻是個很坦率的人,微笑的說著:
「不然你可以來松博爾探我,這樣更高興!」
「不行欸,我要繼續復健。」
「你拒絕得好爽快,我要打歐洲盃,你都不來為我打氣嗎?」
「我支持你和塞爾維亞啊。」
「那你來看我比賽嘛,我還可以教你騎馬。」
「不行啦,復健比較重要。」
「···。」
有時又覺得他太坦白,坦白得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。
其實他過去也曾多次邀請梅利到他的家鄉,夢想一同與他坐在馬車上,環繞松博爾城鎮裡的大街小村,欣賞著沿途的明媚風光。
結果今年是復健,去年是受傷,再去年是新型肺炎令賽季延遲,一直未能成事。
雖然賽季開始後他們又能每天見面了,但能獨處的時間卻是很少。
而且每天的練習,比賽,鍛鍊,加上緊湊的行程,根本無暇想其他事情。
「這樣吧,我們先約好下年八月,你來松博爾度假。」
「不行,八月是FIBA世界盃,你忘了嗎?你也要為你的國家隊出戰吧?」
尤基治頓了頓,他真的完全忘記了下年八月是四年舉辦一次的FIBA世界盃。
他還未決定會否為塞爾維亞國家隊出戰,於是問道:
「那要是我不打呢?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還未決定啊,如果我不打FIBA世界盃了,那你可以來探我了吧?」
「可是我要打啊。」
梅利堅定的神情說著,似乎早已有了這個決定。
尤基治立即皺起眉頭表示不滿,大傷初癒應該要小心身體才是,這麼快就擅自決定,也沒有跟醫生商量過,亦還未正式復出觀察自己的康復情況,實在沒必要這麼早就草率決定。
「你···不要打啦,下年這個時候你康復才滿一年,應該多休息啊!」
「我從未正式為國家隊打過球,三年前因為腳傷臨時退出,然後這兩年是這個十字韌帶傷,連下年在內將會是整整四年沒有為國家隊披甲了···我真的想打欸。」
「嗯···不是啊,我記得你有參與過國家隊的比賽啊,還贏了美國呢!」
「那個只是U19美洲賽,美國也只派出水準一般的少年球員,贏了也沒什麼大不了。」
「贏了就是贏了啊~」
尤基治記得很清楚,當年在體育電視台的新聞中看到關於這場比賽的報導。
當年剛滿18歲的梅利,是加拿大男子青少年國家隊中年紀最輕的成員。
他以替補陣容上陣,在頭三節都沒有得分,但在第四節卻突然狂轟23分追上比數,在加時賽中更連續投籃絕殺,結果以3分贏了美國隊。
形勢越是嚴峻,梅利的集中力便是越強,年紀輕輕已有這本能。
他把整條新聞報導的片段錄起來,重複看了無數次。
當時哥哥們就問他為什麼一直重播這些片段,要看就該看北美職業藍聯的比賽或是添·鄧肯的聖安東尼奧馬刺隊的比賽,梅利畢竟是個後衛,打法和風格跟高大的中鋒有別。
但當時尤基治給哥哥的回應是:他的眼神很吸引人。
『眼神?啥眼神?』
『他不認輸的眼神啊!』
『幹!這樣你也看到?老子我有老花眼了嗎?』
家裡的電視機像箱子一般小,哥哥們把臉湊近也看不清楚梅利的樣子,更別說眼神。
他們不知道弟弟的古靈精怪腦袋在想些什麼,鬆了鬆肩便讓他繼續玩重播。
當時尤基治並沒想得太深入,單純的覺得梅利的身影、眼神、一切都很吸引他。
現在回想起來,自己可能在更早的時候已經迷上了這個未來搭檔。
「阿尤,我真的要登機了。」
「嗯···。」
尤基治抬頭看了看看板,悉尼飛往溫哥華的班機在作最後召集了。
悉尼往返多倫多沒有直飛航線,所以梅利得在溫哥華停留一晚,再由溫哥華回多倫多。
將梅利抱入懷中,緊緊的擁著他的身子,感受著此刻的溫暖,在他耳邊低柔的說道:
「唉,不想和你分開呢。」
「我回到家會打給你的。」
「我要Facetime。」
「知道了,你也順風吧,歐洲盃的比賽要加油喔!」
「謝謝。」
捧起梅利的臉,輕輕的在他唇上親了親。
今天之後,他們又得暫時分開一個月了。
但一個月之後,他們又能再一次穿上丹佛的球衣,回到球場上追逐他們的夢。
後語:
2015美洲盃加拿大對美國18歲的阿美
https://youtu.be/h1IX5AmZj5I
還有這年2022 Eurobasket歐洲盃的阿尤
https://youtu.be/8VhFwt1fjKU
結果塞爾維亞以5勝1敗得第九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