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流川,來單對單吧!」
「…白痴才理你。」
櫻木和流川在湘北的第二年,一切還是和以往一樣。赤木和木暮引退後,宮城順理成章成為隊長,而球場上的位置則由角田補上。
自從去年的全國大賽後,寂寂無名的湘北聲名大躁,加上安西老師這人稱「白髮鬼」的號召力,除了有有潛質的一年生球員選擇加入湘北外,更有從弱隊轉校過來,為有機會進入全國大賽的湘北效力的高年生。雖然赤木和木暮引退後留下了很大的空缺,但新成員的加入,加上舊生在過去一年的成長,湘北的籃球隊比起去年又是進步了。
「啊?!你說什麼?怕輸嗎混蛋!」
「算啦花道,話說回來,今天你有在角田頭上拿到分嗎?」
「嗚…!」
無法回答宮城的話,櫻木氣在心頭,角田升上三年級後,身高不單又長高了,而且在防守技術上還進步了不少。本來以為要用流川打較需要力量和體力的大前鋒位置,讓櫻木填補中鋒這空缺,但角田的進步令安西老師可以安心的放他在正選的五號位置。
「死阿角在我背後用推又撞,膝蓋還一直頂我屁股,根本是犯規!」
「那是禁區防守的伎倆,不是犯規。」
「是犯規!犯規!犯規!」
「你這小子有資格說人嗎?幾天前的練習比賽你竟然一個人就拿下了四個進攻犯規,再加上你的一個防守犯規給對方一個加一罰球,完全打消了你今天拿到的八分,算起來還要倒扣三分!對了,你這笨蛋今天的得分就是負三分!」
「負三分?!」
櫻木簡直是氣炸了,今季的第一場練習賽就五犯離場,跟原本櫻木的「計劃」差太多了。
櫻木今年的目標很多,得分比流川多就是其中一項。可是沒想到第一場比賽就輸了流川三十多分,進攻方面拿了四次犯規,更投出了三個藍外空心球,就是失誤也有五次那麼多。在防守方面,給對方擋切到死,一個攔截也拿不到,原本擅長的藍板球也竟然只拿下了三個,而且到最後還犯滿被趕下場!跟自己心裡寫下的劇本完全不同啊!
不其然的望向流川,竟然和那轉校生作單對單練習!
櫻木看見更是氣得火冒三丈,對自己的挑戰就斷然拒絕,但對這個轉校生卻完全是另一個態度,這算什麼?這個叫松山的,是從別校轉過來,明明白白的說了是為了和流川打球,也為要得到進入全國大賽的機會而轉投湘北。
這算什麼?因為自己學校實力薄弱而一直與大賽無緣,所以才轉投他校想沾光?這算什麼?
「櫻木花道!別東張西望了!你今天的基礎練習還沒做吧?」
「嗚…彩子前輩~」櫻木一張快要哭出來的臉,他不要無聊的基礎練習了!
「安西老師已經把基礎練習的訓練時間和次數逐漸縮短了,你就再用心一些,進步到不用再做了不就好了?」
「哼…。」
櫻木拿起籃球,乖乖的拍著籃球做基礎練習。
眼睛看著流川和松山二人的練習,心裡不由得一陣焦躁。松山身高一米九,是防守專家,自從加入湘北之後,他和流川幾乎每天都會這樣作單對單練習。流川似乎也挺喜歡,當然,比起在櫻木充滿破綻的防守下得分,在松山的嚴密防守下得分是較有挑戰性了。
櫻木越想越氣,本來以為大猩猩引退了,藍底下就由他一個作主導,可是角田的表現卻搶去他不少風頭。雖然他遠不及赤木,但防守穩健,藍底下的得分能力也還算可以,這樣也令球隊不用只依賴櫻木和流川二人在藍底硬碰。
可惡,流川一個就有夠討厭,連阿角這傢伙也在本天才的藍底下湊啥熱鬧!
進入第二年,本來以為隊長的位置非他莫屬了,卻給大多數人認為該由現在是三年生的宮城擔當。中鋒的正選又給角田搶去,晴子也依然迷戀流川,而流川又常常無視自己…
媽的!沒一件事是順利的!!
可惡!下一場比賽我一定不能再犯滿離場!!
彩子看著櫻木兩行眼淚直流,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。
老是跟流川過不去,以為經過去年,他和流川至少可以有一些默契,但各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各不相讓,現在還多加了一個松山…
彩子望向正在專心防守著流川的松山,究竟這小子什麼時候惹到櫻木不高興了?
「怎麼了?還在想幾天前的比賽嗎?」
「別說了!嗚!」
「算啦,練習賽而已嘛!不用太介意!接著才是正式的比賽,加油啦!」
「對天才來講練習賽和決賽一樣是一場比賽!我就不要被罰離場!」
部活後,水戶和櫻木相約吃晚飯。看見練習過後的櫻木一臉垂頭喪氣,就知道他還在為昨天的比賽難過。
「哈哈,也難怪啦,花道你老是想有好表現,反而容易犯錯呢。」
「哼!你胡說!天才就是動動指頭也要令觀眾拍案叫絕了!我昨天只是太大意才會犯滿離場,下一場比賽我一定不會犯滿,一定會比流川高分,帶領湘北勝利的一定會是我這個天才‧勝利之男櫻木花道!你等著瞧!」
「好啦好啦…。」
總是不肯認輸,就是這種沒由來的自信令他成為湘北籃球隊中不可缺少的一員。
本來為討好女人才加入籃球部學打籃球,卻不知何時開始變得那麼認真…
「喂,你們兩個…」
突然,有一行人差不多一字型排開的攔住了櫻木和水戶。
「你們就是湘北高校的櫻木花道和水戶洋平嗎?」
「你們是誰?」
水戶眼睛掃過面前的這些人,共八人,似乎是這區的小混混來找麻煩。瞄了瞄身旁的櫻木,水戶知道他不能讓櫻木牽扯進來。櫻木本來就是記錄不良,要是給人知道他在校外打架,輕微的會被罰停賽,嚴重的也許會被趕出籃球部的…
「你們兩個聽好了,我們是…」
對方的老大話還沒有說完,就被一個騎著自行車的一整個從後輾過,但自行車並沒有因此減速,更是直接了當的往櫻木臉上撞過去…
在神奈川內會騎著自行車這樣橫衝直撞的只有一人…
「流川你這混蛋!快給我醒來!」
臉上一條明顯車胎痕的櫻木二話不說,扯起流川的衣領就要施展他的鐵頭功…
然後「砰」的一聲,先倒下的卻是櫻木。
睡眼惺忪的流川一拳就先往櫻木臉上招呼,扯起櫻木的衣領,朦朦朧朧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,也不管是誰,總之給吵醒了就是要發難。
「吵醒我的人去死。」
「啊啊啊~~~~死狐貍又發瘋了!」
櫻木和流川二人扭作一團拳打腳踢,而剛慘被流川的自行車輾過的老大,頭上起了個大包,火冒三丈。想教訓一下櫻木和水戶在這社區立威,卻無故被偷襲。
「他媽的!全部給我上!」
拳腳來往半分鐘左右,櫻木,流川和水戶三人依然老實站著,小混混們已全數倒下。
老大見大勢已去,連跑帶跌的逃去。
水戶拿起對方丟了在地上的一支棒球棍,就向著老大丟去。
「別再來找我們麻煩嚕!」
水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抹了嘴角的一點鮮血,環望四週似乎都沒人看見他們在打架,算是鬆了口氣。然後望向後面兩個似乎是意猶未盡,還想多打一場的櫻木和流川。
「狐貍小子,你快給我醒來!」
「好啦花道…」
好不容易,終於分開了他們二人。
「流川,剛才不好意思呢。」
「喂洋平,幹嘛我們要道歉,明明是他先撞過來的!」
「剛剛的人本來是要來找我們麻煩的,跟流川無關啊。」
「嗯…」
櫻木想著也沒錯,不過他才不會跟狐貍道歉咧!
「咦,流川,你手背流血了。」
流川看了看,不以為然的走開,翻起剛剛被撞得扭曲變形的自行車就要準備離開他眼中的牛鬼蛇神。倒霉!見到這死白痴準沒好事。
「喂,流川,血還在流捏。」
「管他去死啦,洋平,我們去吃麵吧。」
「花道,你家就在附近,不如…」
「不行!為什麼本天才櫻木花道要照顧這愛睡小狐貍?」
「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要是他傷口感染了怎麼辦?」
「哼!」
什麼怎麼辦?那個傷口算什麼啦?不就只是裂開了一點而已?那瘦弱小狐貍要是感染了,大不了發燒一兩天,然後休息幾天不就好了…
「明天開始,就是地區初賽的第一場,手受了傷沒關係嗎?」
等等,洋平說得對啊,就說狐貍又瘦又弱,不及本天才強壯又健康,要是嚴重感染了會不會死掉?欸?要是他手的傷口外感染了,手廢掉了以後不能打籃球,我這個天才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?晴子以後都不會原諒我的!而且明天開始是初賽了,要是球隊被連累了怎麼辦?
櫻木越想越不對,走上前拉起流川的手就回他家去。
「喂,白痴你幹嘛?」
「閉嘴,跟著來就是!」
什麼跟著來就是?以為他流川楓是什麼人?說跟就要他跟?流川用力甩開櫻木的手,掉過頭就要走。櫻木眉頭一皺,追了上前。
「喂,你手還在流血!」
「要你管?」
「我身為湘北籃球隊的台柱,候任隊長,籃球隊的救世主,天才藍板王,大猩猩的第一號大弟子,籃球隊中隊員的所有事我都管得著!明白嗎?」
「…」懶得理白痴。
「跟我回家去!」
不管流川是願意還是不願意,櫻木抓起流川的手臂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跑去。論氣力,流川本來就不及櫻木,給他這樣強行拖行反而弄痛自己的手臂。
流川看著手背的傷口好像還真的挺深的,還一直淌著血,唯有心不甘情不願的給櫻木拉回他家去。就說今天倒大霉!
到了櫻木的公寓,開了燈,隨便把書包丟到沙發上。
「你隨便坐吧,我去拿紗布來。」
流川坐了下來,四週張望,擺設簡單,說不上很整齊,但看得出還是有打掃過。家裡似乎是沒人,晚飯時分了廚房還是黑漆漆的…
沒多久,櫻木拿了一個急救箱來。
「手拿來。」
「白痴,我自己來。」
「你才是白痴!」
把藥箱整個丟過去給流川,狐貍就是狐貍,性格真差!
「喂!你是白痴嗎?先消毒啊!」
「…我知道啊。」
「你知道個屁!給我!」
櫻木看見流川笨手笨腳的就火大,連先消毒好才上藥包紗布也不會?把藥箱搶回來,拿出一個棉花球,把消毒藥水倒在上面,捉起流川的手就塗下去。
流川皺了皺眉,死白痴,只會用蠻力!
上好藥,用紗布好好的包好了,櫻木故意用了點力拍下去。
「哈!包得多好看!」
「哼…。」
「什麼啊?你至少也說句多謝啊!」
流川卻是一句說話也沒有丟下就離開了,櫻木感覺就是自己的熱臉貼上了人家的冷屁股。
哼!天才那麼好心做什麼?就讓他流血流到橫死街頭算了!!